老人們都去了哪了。

民仔

走過同樣的時分。同樣的天幕，同樣的柏油路面。剛剛那陣風和昨晚類似。走在前面的是三三兩兩的路燈和零零散散的夜，今晚的我和誰類似。


就這麼看著盡頭。記憶中似乎還在那的眷村其實已經拆了兩三天了。


一堆又一堆的土堆。破舊的日曆還停在12月30號來不及撕完，讓歲月撫弄過的那張沙發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搬走了。土堆裡依稀還夾著半截馬桶。我彷彿看見了翻新的土壤在夜裡直了腰，頹敗的石牆倚在風裡。在那一個遠的像夢又近在眼前的黃昏。白花花的髮絲透著陽光隱隱散著歲月的光芒。駝著身，拄著杖輕輕地緩緩地老人們的身影移動黃昏裡。只為了趁風涼到那個小的不像話的公園裡和老鄰居聊個兩句，或者再打個盹。似乎這個小公園才是他們的大世界。老人經過我的面前給了我一個比夕陽還淺，比晚風還輕的微笑。


靠在公園的石柱上。我看著這一晚。月光矇矇矓矓的發著亮，樹身搖曵傳來沙沙作響就像一道無力的海潮。這小小的公園什麼時候也變得寬闊了，變冷了。


一片枯葉乘著不知道打哪裡竄出來的一陣風，稍有力道的敲在我的腦門上，然後〝嗤〞一聲掉到地上。有那麼一陣遲疑，我所領悟的不是萬有引力。


我口中禱唸著，新舊交替的鐵律和平安喜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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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錯!不錯!

minn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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