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作家塔勒布在《反脆弱》一書中把人分為兩類: 一類是「達摩克利斯」,頭上懸著一把劍,劍隨時會掉下來,面對這樣的風險,他們只會提心吊膽,卻無能為力。
第二類人是「九頭蛇」,每砍掉一個頭,會長出兩個頭,比原來更加強大。 遭遇生活打擊時的反應,拉開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。 真正的強者遇難必戰,逢苦必守,再痛不言。
01 遇難必戰 康熙年間,科場中賄賂盛行,舞弊成風。 蒲鬆齡四次應試舉人,四次落第,但他並未消沈,立志要寫一部「孤憤之書」。 在壓紙的銅尺上,篆刻了一副對聯: 有志者,事竟成, 破釜沈舟,百二秦關終屬楚; 苦心人,天不負, 臥薪嘗膽,三千越甲可吞吳。
蒲鬆齡以此自警自勉,終於寫出《聊齋志異》這部文學巨著。 命運給每個人都設了九九八十一難,有的人視為洪水猛獸,一遇到就惶然潰敗。 有的人卻百折不回,逢山開路遇水搭橋,硬是踩出了一條康莊大道。 對於相聲大師侯寶林來說,這一生最大的難關,就是改變相聲的命運。 在舊社會,相聲演員為了逗樂,會帶臟話葷話,甚至不惜自輕自賤,相聲因此淪為下九流之屬。 侯寶林希望改變現狀,可要以一己之力改變行業,難如登天。 但他沒有膽怯,他給自己定下兩條原則: 一是罵人的「葷口」不說。 二是搖尾乞憐的賤話不講。 埋頭改良傳統作品,讓表演既有包袱又干凈高雅。 他用畢生的精力寫下「相聲演員應具備的12項基本功」,從如何做好開場詩、如何逗哏、捧哏等方面進行詳細論述。 最終,把相聲這種雜耍的玩意兒,變成了登上大雅之堂的藝術。 而他自己也成為相聲史上的祖師爺,讓人高山仰止。 《了凡四訓》中有一句話: 命自我立,福自我求。 人生磨難重重,如果你次次都想躲掉,就難有出頭之日。 選擇迎難而上的人,才有機會實現逆風翻盤。
02 逢苦必守 巴爾扎克說過,不幸,是天才的進升階梯,信徒的洗禮之水,弱者的無底深淵。 這也是他一生的真實寫照。 商業上的失敗、不斷被書商坑騙,導致他負債纍纍。 為了躲債,他6次遷居。 他對朋友自嘲說,我經常為一點麵包、蠟燭和紙張發愁,債主迫害我像迫害兔子一樣,我常像兔子一樣四處奔跑。 可如此困苦的境遇下,他仍守著「文壇國王」的理想,他說:「拿破侖用劍所未能完成的事業,我要用筆來完成。」 他的居所簡陋寒酸,夏天酷熱難耐,冬天寒風刺骨。 即使這樣,他沒日沒夜地伏案寫作,常常連續工作18小時,在不到20年裡,共創作了91部小說,最終聲名鵲起。
就如楊絳說的,每個人都會有一段異常艱難的時光,生活的壓力,工作的失意,學業的壓力,愛得惶惶不可終日。 這一輩子,沒有誰比誰更容易,只有誰比誰更能熬。 蟬能驚鳴一個盛夏,是因為在黑暗中蟄伏了幾個四季。 身處低谷期,我們也要能沈住氣,能向下紮根,方能守得雲開見月明。 康熙年間,宮廷畫師冷枚憑借高超畫技,贏得皇帝的青睞。 他參與創作的《康熙南巡圖》,展示了康熙南巡的恢宏盛景。 他曾帶領14個知名宮廷畫師,創作《萬壽圖》給60歲的康熙祝壽。 連大手筆作品《避暑山莊圖》,都是康熙欽點冷枚作的畫。 然而到了雍正年間,冷枚卻被莫名逐出宮廷畫院,內廷的記載裡,再也找不到他的任何創作記錄。 從康熙時的風光無限,到雍正時被「打入冷宮」,這待遇可謂天差地別。 但冷枚沒有灰心,在民間默默作畫十三載。 也正因為他的潛心等待,讓他在50多歲時,再次得到乾隆的欣賞,被邀入宮。 不經歷苦熬,不足以談生活。 當擁有厚積薄發的態度,物來順應的智慧,我們自會迎來時來運轉的那一刻。
03 再痛不言 《致加西亞的信》的作者阿爾伯特,曾詢問一家著名企業的高管:「您是如何考察不同的應聘者的?」 高管提到了一點:一味抱怨的人,無論如何也不會納入考慮。 遇事怨天尤人,不僅惹人煩,也容易給自己貼上無能的標簽。 成熟的人都止牢騷於扣,從不以悲苦之色示人。 作家李笑來有個朋友叫金光。 金光在90年代,去銀行貸款做包工頭。因為社會經驗不足,貸出來的錢很快被騙光了。 債台高築的他,為了還錢,每日都勞碌地東奔西走。 李笑來聽說了他的遭遇,知道他日子過得艱難。 有一次,倆人在街上偶遇,相約找地方坐下來聊天。 奇怪的是,聊天過程中,金光隻字未提傷心事,只分享近來的趣事。 李笑來開始不解,後來明白過來。 「他說了又怎樣,逢人抱怨又有何用?別人又幫不上什麼忙。」 《人間失格》中寫道,我仍然認為向人訴苦不過是徒勞,與其如此,不如默默忍受。 對你來說,撕心裂肺的故事,對別人來說,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。 所謂,牢騷太甚者,其後必多抑塞。 鵬程萬里無言,卻上九重天;水滴日夜靜默,卻能穿石。 最具力量的人,往往都是沈默的。
白巖鬆曾讓學生選出《道德經》裡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。 許多人都選擇了這句: 飄風不終朝,驟雨不終日。 狂風刮不了一個早晨,暴雨下不了一整天。
當你不懼生活的狂風驟雨,死磕所遇到的困難,命運終將也會為你放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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